“该你了。”Reeve将红心国王缓缓向Cid推去。

“怎么又该我了？”似乎注意力并不在牌局上，Cid听到对方的话后显然吃了一惊，他将那支还未吸尽一半的Bask-Boy香烟随手扔在一边，烟头不消片刻便随风而散。

“想什么呢你这小子。”Barret用指关节敲击着桌板，那是一张随时都有可能支离破碎的木质圆桌，就如同周围的景致一般丝毫没有安全感可言。

即便是这里也没有躲过那场灾难，在几个月前的陨石袭击中化为了废墟。

“大家都在哪里呢……真是的，Cloud那个混蛋总喜欢一声不吭就失踪。”Cid有意无意压低了声音，冷冽的风在他们镶着金属的外衣上摩擦响起刺耳的回音。但即使如此另外两个人还是听到了。

三个人莫名地在这里遇见。但这并不是巧合。Reeve来这里寻找一把钥匙，据说那把钥匙能打开神罗最大军火仓库的保险门; Barret来这里寻找一份资料，那份资料记载着神罗收集的所有非Mako资源的储存地。

至于Cid。神罗的大量飞空艇设计图纸都囤积在这里。

遇见的那一刻大概他们都有说不完的话，宁静却绝望的生活给这些从不愿放弃希望的英雄重重一击。枯竭的资源，孱弱的星球，随处可见的死亡疾病。如同在暗夜之中匍匐前进的人即便拥有再坚强的意志力也会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Reeve建议来打一把红A。Cid和Barret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是一种无形的释放，牌面上数字的变换让他们不止一次陷入沉思。Reeve猜测如果他如今依然在进行Midgar城区的建设工程那么他手中会拿着一副什么样的牌，然后坐在对面的人将会是谁，大概是那位总裁，然后总裁会点燃名贵的香烟不动声色掌握着牌局的风云变幻。

那时候他是性情中人，不，现在也是。所以对局的时候他每一次都会竭尽全力，多年的素养希望他做到最好，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赢过总裁，没有人能赢总裁，无论是真的技术欠佳还是其他什么心理——Scarllet的表情总是一种淡淡的阴笑。

Cid则是在想如果此时他还是神罗的宇航员那么如今他拿着什么样的牌。

大概还是日复一日钻进容不下第三个人的机舱研究仪表盘上的各项参数，那个宇宙之梦，无论经过多少的时光都是他心底无法改变的憧憬。拍桌的对面坐着Parma，Rufus，和那几个Turks，他们指手画脚，趾高气扬，但是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完成梦想。

他冲着Reeve推来的那张红K发呆，暂时没有自己没有牌更大了，但只要Barret也没有更大的牌Reeve就会扔下一张小的，因为他手中的牌还有厚厚一沓。

现在这样并不是一件坏事，下个月他会和Shera结婚，然后拥有自己的新生活。

Barret将那张红A掩埋在牌的深处。那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并不是会借助救命稻草的那一类人。从科里尔爆炸的那天起他就再没打算回去过。后来的每一步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现在看上去前景是那样渺茫。

坐在两边的人各自的神色都那样复杂，还夹杂着莫名的变幻，Barret从不开口劝说，他知道这些个家伙的确是那种一局扑克就足以振奋心情的那一类人。


“Yuffie说Cloud要重建他的第七天堂，是Marline的提议。”Barret接下了话，“Tifa估计不会很愿意，但总要重新开始生活嘛，当下这个时代……除了干这样的事维持生计我们也没别的什么可以做了。”

“这是什么话。”Reeve看到两个人都没有出牌的意思便接着甩出一对七，“我有我的WRO，Barret会发掘新的资源，而Cid你会进入太空……”

“你们有谁再见到过Vincent么？”Cid突然发问，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那个男人只适合以这样的安静对待，灾难过后他们并没有重聚，对Vincent的印象只停留在那最后一个夜晚，枪手并不像他人那样急不可耐等待黎明的到来，或者参与他们庆祝胜利的那些活动——虽然只是短期地麻痹，Vincent大概也不想拥有。

“大概和女人有关吧。”Barret皱起眉回想了一下和Vincent相处的那些画面，他总是安静地站在队伍的最后，细心而仔细地扫除每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敌人，唯一一次看到那个人流露出真实的感情便是在那个隐秘的山洞。“他还惦记着山洞里那个女人吧。”

“我想雇佣他。”Reeve没有避讳地开口，“他有做Turks的经验，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枪手。”

“他不会被任何人雇佣，但我猜如果你开口他会帮忙。”Cid耸了耸肩，“哪一个男人没有那份热血呢，我们或许只是不了解Vincent。”

“我们这是说到哪儿去了，Barret，这牌你要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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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手一言不发地坐在隔壁听着几个人的对话。

他本是来这里找一份关于Jenova细胞的档案，虽然……虽然很多事情已经成为不可更改的定局，但他还是希望尽力而为，或许就像Cid说的一样。

灾难过后他一个人过着旅行一样的生活。其实并不像那些人猜测的那样他整日呆在那个山洞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之中。

如果是过去的他他大概会这么做，但是那些朋友第一次让他清楚地意识到皮肤之下的血管在真实地流动。人的心脏一天会跳一万次，即便是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人造之心也在不停息地跳动。

“他不会被任何人雇佣，但我猜如果你开口他会帮忙。”他听到Cid这么说。

他突然觉得有些感动，阳光似乎冲破了阴郁的瓦楞的舒服照射进这个常年阴暗的宅邸之中。

他站起来，缓缓向隔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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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我们改玩德克萨斯？”Vincent看着刚到终局的三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Fin.


注：德克萨斯扑克：德克萨斯州（英文：Texas）是美国南方最大的一州，州名来自于印地安Hasinai族中的Caddoan语“tejas”，意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