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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laimer: I don’t own, SE does. Still. -pouts-

Warning: grammar, angst, violance, m/m relationship, probable violation of canon and alternate ending to the game

AN: This was written for Animama at LJ.


萨菲罗斯在他七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他必须承认自己被深深迷住了。从那个时候起他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完美诠释“美丽”这个概念。这份美丽即使是他的亲生母亲都无法企及,随风微微浮动的黑色长发,如同瓷器般苍白的皮肤,以及那副无比精致的、带着些微倦意的优雅的面容。

他连忙追问身边的人这人的真实身份,怀着最天真烂漫的好奇心,却被旁边的人以匆匆的拖拽带离现场。

“那只是个失败品,相比起其他那些你值得去付出更多精力的事情,他都不值得你去多看一眼。


萨菲罗斯在十岁的时候再次见到了这个人。

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改变,对方还保留着他记忆中的模样,一种对“美”的完美诠释。

他在巨大的疗养箱蓄满魔晄之前踮起脚尖凑了上去,为了不让那些丑陋的绿色液体模糊他的视线,他透过一层薄薄的玻璃注视着疗养箱内的男人,伸手将掌心覆盖上了冰冷的玻璃面。

大约一分钟的功夫,他就被男人瞳孔的色泽迷住了。出于某些不可言喻的情愫,他无法理解为何男人拥有这样的瞳色。他本以为他们应该拥有同样漂亮又独一无二的绿色眼睛。这种失落感让他顿时惆怅起来。

萨菲罗斯微皱起眉头,黯然又快速地将掌心移开,被他抚摸过的玻璃已经泛起了温热,但他还是这间离开了他本不该进入的实验室。

他不喜欢那个人的眼睛。


萨菲罗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离开了尼布尔海姆神罗大宅。

他曾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疗养箱前长久凝望,试图回忆起每一个关于那个人的细节,即使睁开眼睛的瞬间他会立刻意识到映入眼帘的仍是自己的容颜。

他们告诉他,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他注意——那个扭曲的怪物,那个无用的实验品。

萨菲罗斯从不知道在那个人身上究竟进行过什么样的实验。没有人给他答案。他同样无法判断那个男人身携的原罪是否让他的命运变得名至实归——这同样不会有人告诉他。

萨菲罗斯甚至不知道,他在有生之年是否还有机会与那个人重逢。

而他所能确定唯一一个事实就是,他曾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温存的低语至今都在自己的脑海中徘徊。


萨菲罗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被晋升为将军。

他在战场上冷静地调度着军队,命令那些战士去不留活口地焚毁村庄。

他为获情报不惜施酷刑折磨他的囚犯,每场战争一定是他的剑锋上流下最多的鲜血。

没过多久,他开始憎恨那种刺目的红色。

那种在他的梦魇中与尖叫声、哀求声、魔鬼的笑声以及尖锐的私语声混在在一起直入他灵魂的红色。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却觉得他从未憎恨过他父亲赠予那个美丽的实验品的披风的红色。


萨菲罗斯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死去。

战争结束了,与之一同破碎的还有所谓的英雄美梦。曾有的美好被恐惧与失落取代。

神罗说,星球上的生命之所以没有走向灭亡全仰赖一个时代。一个悲伤、仇恨、苦痛与毁灭统统不复存在的时代——只是以一段时间的痛苦为代价罢了。

然而一切事物都脱离原有的轨迹了。一切。

起初是杰尼西斯,然后是安吉尔,拉扎德,荷兰豆和宝条。

脑海中的声音从来没像此刻这样强烈过,折磨着他的神经最终将他的思维与肉体扯碎。

当精神的最后一根支柱轰然倒塌之时,他双膝弃守,重重跪在地上。


萨菲罗斯在他三十岁的时候重回故地。

这一次他选择听从那个始终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变得更加黑暗明朗的指引,去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超越恐惧的他满盈强烈的恨意,他重回这个已经满目疮痍的星球的大地。

他杀戮,他攫取,他放声大笑。

但当萨菲罗斯站到这个星球为他准备的宿敌,一个身材矮小的、不起眼的、不过是曾凭借运气打败过他一次的金发青年面前时,他却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


他终于又见到了他,他心中可以代表“美”的那个人。

萨菲罗斯有一秒的失神,因为眼前的人的容貌仍然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潮水般的记忆汹涌回归在他心脏上重重一击,卷起了他以为早已死去的某种激烈感情的漩涡。


但脑海中的声音依然不间断地下着指令。于是他举起剑打算杀死所有胆敢挑战他的人。

当他与对面的人们交战时心中不禁怀疑,如此弱小的一群人为何拥有以卵击石的勇气。不过或许正因如此,这些人不配拥有母亲的祝福。

那声音赞同着他的观点并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这时他感受到了剧烈的冲击,一个人直直向他撞来,用有力的手臂将他死死纠缠。突然间他明白过来这才是对方的计划。

他们从未想过打败他,他们只是想瓦解他的防守。

为什么?


他们明明没有任何胜算。他才是那个被母亲选中的人,母亲让自己变得比这星球上的任何人都强大,母亲也确实曾向自己展示过她不可思议的威力,她……

萨菲罗斯发现就在他内心产生犹疑的瞬间,那些曾在他意识中为虎作伥的甜言蜜语全部消失殆尽了。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而且无论他如何呼唤那些声音回来,都没有任何回应。

死寂在他的灵魂中蔓延,他引以为豪的长刀从他指间滑落。

然后,他陷进了一个比任何人都更紧的拥抱。

那人让他把头靠在那人瘦弱的胸膛上,准确的说,是柔软的红色布料上。萨菲罗斯瞬间就意识到那是什么,此时一双带着手套的手轻抚着他散落四周的银色发丝。

一时间,他无法理解这幅景象为什么会发生。

而他从未像这样虚弱过。

对方用温暖的臂弯环绕着他,在他银色发丝后的耳垂处轻柔地低语。而直到对方覆盖着金属的手轻柔地扶过自己后背时,萨菲罗斯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这又是为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要抗拒,但还不等他站起来,他的身体就又瘫软地倒回了原地,但这一次他只是把自己的面孔深深埋到对方脖颈与肩膀间的空当里,紧贴着对方垂在脸颊一侧的柔软黑色发丝。


萨菲罗斯体内可怖的空洞叫嚣着要将他毁灭殆尽,誓要使用比现在纠缠他的更骇人的空虚吞没他,可他却只能感觉到困惑和麻木,这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但那确实,很痛。


记忆带着比剑锋更锋利的刀刃从里到外一点一点瓦解着他,金色与蓝色杂揉在一起的陆离的掠影千次万次地凌迟着他。这个瞬间,他终于想起那所谓的誓言是什么,那裹着甜蜜外衣的毒药——这一瞬间他也终于明白,那些不过是苍白谎言,而他所自认为切实拥有过并奉献出全部身心的东西,也不过是假象而已。

“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所有的事情,都会好的。”温暖深沉的安慰传到他耳畔,柔软的唇一并吻了上来。

当他准许自己彻底沦陷在这温热的触感中时,Sephiroth知道,这一次他等到了,这不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