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待
2015年Vincent生日贺文。
-
设定背景为FF7DC最终决战之后，文中那一日，也代指DC最终战斗结束。
-
最终战斗中，Vincent的三头犬枪链遗失在米德加的某处。
=========================================
那一日之后的很久以后。
距Sephiroth成为他某种意义上的同伴之一也过去了很久。
如今Sephiroth已经失踪了七个月。而Vincent每一次回来都会特意去Sephiroth的家里看看。
有时候做些许打扫，有时候只是坐一会儿。
房间干净而冷清，哪怕现在屋子里有活着的人停留也依然如此。
窗台上的玻璃小瓶里，放着一束粉紫色的小花。
并不是什么商品花朵，看起来完全可以称之为是不起眼的野花。
七个月过去，没有任何人提起过要去搜救。
这也没错，Sephiroth几乎是这世界上最强之人。Sephiroth也不能搞定的事情，那么更多人，只怕也不行。
更何况那是Sephiroth。曾经身为英雄也迅速堕落为魔鬼的Sephiroth。
在得知Sephiroth失踪之后，众人的第一反应，并非是担心他遇到了什么，而是担心，一个再一次不知所踪的Sephiroth，会做些什么。
若说有什么事情不同的话，大概只有Vincent终于明白自己是如何的思念那个人。
那个人的名字在Vincent的心中回荡的时间几乎等同于那个人的年龄，而直到那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三次死亡过去之后，Vincent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而现在，似乎也将要继续错过。
因为他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到——日日夜夜的等待——哪怕那个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无望的等待再一次的结束于清晨。
骤然的巨响。
黎明的光华被魔晃的诡异光芒所覆盖。
从边缘城看过去分明的能确认那是米德加废墟的方向。
等到Vincent冲出房间到主要街道上，更是清晰的可以看得到，那是一个非常类似于星球兵器的怪物。
米德加在DG战斗之后不仅坍塌的更为严重，而且大量喷涌出来魔晃让这里成为了怪物的巢穴。
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那里过了。
Vincent收整了装备立刻启程。
他并没有通知其他人。
然而Vincent深入米德加废墟很久也没能看到一个怪物。
一个都没有。
这里肯定有问题。Vincent很确定，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已经不是去看看那个大家伙会怎么样，而是应该找一个视野好的地方确定全局。
同时也是为了观察一下那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到Vincent选好一处制高点并从还勉强能够使用的楼梯间走出来的时候，迎着光的瞳孔突然捕捉到一个高大的人影。
似乎很熟悉，不过Vincent还是快速的拔出了枪。
Damn it，又高了。
长久养成的职业习惯是一枪胸口一枪爆头的，不过那天之后，就只能是一枪爆头紧跟一枪再爆头了。
然而那是Sephiroth。
失踪了七个月，赤着上身也依然不见丝毫狼狈的Sephiroth。
“好久不见。”
确实如此。
Vincent有些尴尬，快速的将枪收起来。
“怎么，也不问问我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吗？”Sephiroth退后几步，站在高台的边缘，指了指身后远处，这个角度看起来更加诡异的巨型怪物。
所以关于Sephiroth在米德加废墟浪费了七个月的时间到底做了什么，Sephiroth并没有明说，Vincent也决定不去问。
萨菲罗斯本来已经决定离去，而这里却发生了这种异变，而这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萨菲罗斯研究了之后，确定这个巨大的东西实际上也并非是实体，而是某种东西映射出来的巨大能量体。对付这个，寻常手段自然不能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种巨大的能量冲击，将这个表象击溃，然后再去查看详情。
“所以你找到了这个东西并且修复，连接能源后担心计算不好瞄准角度，所以在等我的支援？”
Sephiroth点了点头。
“那么，为什么这里会如此安静？”Vincent去检查那个Sephiroth准备好的巨大光能武器。
“哦，我这些日子，原本就杀了不少碍事的，后来发生了这样……咳，”Sephiroth有一些尴尬。“考虑到你可能会来，所以干脆将必经道路全都清空了。”
说的非常漫不经心，仿佛清空了超过一百公里距离的所有可能途径的怪物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Vincent手抖了一下。
“你知道来的人是我？”
“啊……你在那个玻璃瓶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你居然会把监视器放在自己房间里？”Vincent没想到自己这个专家，也会忽略那种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因为那是Sephiroth吧。
“拿来玩的而已。”因为，没来得急放到应该放的地方。
不过想要用它看到的人，却依然是一个。
“但是那些东西不可能伤到我。”Vincent试着将超过五米长足有半米粗的巨型枪械当做步枪一样举起来瞄准。
“但是我会有这种担心。”Sephiroth接通能源，枪支立刻开始轻微的抖动。
Vincent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才摇了摇头。
他有一点理解不了Sephiroth的态度，虽然这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从未想过的——如此暧昧姿态的Sephiroth。
“我需要一个支架，否则我恐怕无法控制发射状态的这东西射中你说的那么精确的位置。”
“那就只能是我了。”Sephiroth看起来似乎很愉快这个决定。“选择位置吧，主狙击手先生。”
Vincent有一点意外。
有些惊讶也有一点隐隐的高兴。
这么长的枪械，能选择的双人配合射击姿势只有一个。
Vincent将披风解下来，给Sephiroth披上，然后选择好了一个位置坐下双腿打开。Sephiroth则是完全不需要Vincent的提醒，坐过去，调整了一下角度，满满的靠进Vincent怀里。
Sephiroth比Vincent高大的多，所以几乎躺在了地上。然而，这么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Sephiroth却非常的放松随意，反而是Vincent稍微僵硬了一下。
太亲密了，自从自己变得并非人类之后。
反而是Sephiroth，帮着将巨大的枪械抬起来架好。
枪托顶着Vincent的肩膀，负重却压在Sephiroth肩上，而枪支的前段，则架在Sephiroth曲起并紧的膝上。
Vincent用这么大的东西瞄准可并不经常。
何况此刻两个人的呼吸也根本不能同步。
Vincent感觉Sephiroth似乎是碰了碰自己的地狱犬。
也对，先估算一下校准值。
Vincent抽出惯用的地狱犬，抬手瞄准。
出人意料地，这一次没有高。
只一眼他就发现，这一次挂在枪柄上的枪链，是自己熟悉的那一个。
低头看，Sephiroth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另外一条枪链，新定制的贵金属还散发着未干的漆胶气味。是的，那一日之后，新定制的枪链总是没有以前的精致轻巧，无论换了多少工匠或者模具，都无法满足。
“这次出枪的时候，不会瞄高了吧？”Sephiroth顺手将枪链塞进口袋，脸上露出不可言说的尴尬，声音却显得非常愉快。
“你是……来找这个的？”Vincent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
“嗯，就是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Sephiroth回答，完全把自己的塞在Vincent怀里，开始努力配合Vincent的呼吸节奏。“所以现在只能把这个麻烦一并解决了。”
Vincent突然感觉手中巨大的惊人的枪械不再发抖了。
怀中对方比自己强壮而年轻的身体带来的重量，和对方刻意配合自己的完全同步的呼吸格外的令人安心。
那么就将这个家伙解决掉好了。
目标距离大约有二十七公里，而需要命中的目标不会比一个盘子大。
怪不得近乎全知全能的Sephiroth也需要等专业人员来处理。
Vincent莫名有一点得意，这是他的领域。
这是Sephiroth身为星球最强者之一，最大的短处。而这是自己身为星球最强者之一，最大的长处。
刚刚好。
需要计算星球自转的地磁影响，还要计算能源供给频率，还有空气尘埃密度、风速、弹道误差和击发时候充能的震动。
唯独不需要顾虑两个人配合的误差。
这是Vincent完全想象不到的效果。
两个人呼吸的节奏、力度乃至幅度，都完全一致。是Sephiroth，完全的配合着Vincent，而且配合的完美至极。
双人配合狙击，往往都需要主副狙击手长年累月的配合熟悉，才能够保证二人一体。
而这是Vincent第十一次和Sephiroth一起处理一个任务目标，第一次距离如此至今，第一次做双人配合射击。
完全是Sephiroth在迁就自己。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Sephiroth。
Vincent忍不住唇边的微笑。
准备就绪。
Vincent将手指放在扳机上的时候，同时感觉到没有得到任何暗示的Sephiroth也同样进入了预备状态。
扣下扳机。
枪械充能击发带来巨大的震动，然而其中大多数都被Sephiroth的肩膀和手臂消化。
被压缩到极致的光束在空气中微弱的扭曲了一下，然后精准的命中Sephiroth之前要求的那个光芒特别的位置。他判断的完全没有问题，能量光束在距离目标八百米左右的位置被轻微阻挡，然后迅速突破正中目标。
巨大的目标迅速消散。
……并非如此。
那巨大的目标消失之后，却好像是盖子被揭开。
危险的气味——和那时候一样的——被污染了的Omega的味道隐约在一点点的泄露。
Vincent扔下手中的巨大枪械，一言不发变身为CHAOS的形态展翅飞走。
这是Sephiroth完全没料到的事情，随后，脱下身上披着的红色披风夹在肘弯，同样展开片翼追上。
那是DG战斗中Weiss最终消失的旧址，谁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难以形容，不过无论如何，在Vincent看来，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移动没有包装没有电线可以拆的定时炸弹。
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利用CHAOS慢慢的将这个东西分解开。
“Sephiroth，你先走。”Vincent对着身后说。“这东西的爆炸半径超过整个米德加……就算是边缘城，只怕也会有危险。”
“只是炸弹而已，拆掉不就好了。”Sephiroth非常自然的一刀拆掉位置很低的那处金属挡板，下面却没有任何常见的机械电路。
“好吧。”Sephiroth耸了耸肩膀，却一脸的无所谓。“你肯定能搞定这个……不过这里面是什么？”
“Omega。”Vincent坐下来，右手凝聚了一些CHAOS的因子，试着去碰触。“不过似乎被污染的很严重，随时都会失控……这可比炸弹难多了，真的，你快走吧。以你的速度肯定可以安全离开的。”
“不走。”Sephiroth将Vincent的红披风铺在地上，自己躺在Vincent的左手边。“你就这么喜欢所有事情都默默的自己扛着吗？需要陪伴就说，有什么想法就去做，你现在这样让人很为难啊。”
Vincent将手收回来。
自己预计的方案可行，只是很难。
“那是月见草，不过放在那里，我想应该叫做宵待草了吧？”
Vincent手指一抖。
“亏我战战兢兢在想要给你什么礼物，什么都憋在心里，只对着我那一个空屋子，难道就不累吗？”
Sephiroth伸手勾住Vincent金属的义肢。锋利的金属尖爪抖的厉害，几乎割伤Sephiroth冒失的手指。
“你等了我七个月，我等你这一会又如何？”
“如果我失手，就算是你我，也绝对没有可能生还。”文森特略略皱眉，模样认真之极，然而看向萨菲罗斯的时候，红色的眸子里完全是温柔的不舍。
“那就太好了。”Sephiroth贪婪的将对方整个手掌都握在手中，调整了半天角度，才十指交握。坚硬的金属边缘，非常有分量。“所以也不要让我等你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就陪着你，到生命结束的那个时候，不是也刚刚好？”
Vincent没有再拒绝。
等到Sephiroth将手中的金属义肢握的温热，一直等到疲惫睡去。
旁边Vincent一直安静地单手操作着，心无旁骛。
当Sephiroth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是满天星空，Vincent坐在自己身边，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右手中握着的已经换成了Vincent那属于人类的右手。
“我现在应该说什么？晚上好，还是早上好？”
“那么就过一会决定好了。”
两个人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安静的，看着米德加废墟上空，清澈的星空，一直，一直到新的一缕阳光到来。
“早安，Vincent。”
THE END